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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 求你别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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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:“他爱不爱你我就不清楚了,但我知道他绝对是在乎你的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话还没说完,她就非常不赞同的反驳了:“亏你还是他特亲近的人了,竟那么不了解他,觉得他在乎我,你没看到我住院期间,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嘛,就知道为他说好话。”

    “来看你不一定就是关心你的,不来看你就不一定心里没有牵挂你。”

    他凑近她:“偷偷告诉你件事,他有询问过我你的情况哦,而且你以为你录下口供,说自己是正当防卫,警察就会相信你,二话不说就放你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陈庭御意味深长的话,让是在她心间盘绕的酸涩感消失,隐隐有丝说不出来的甜蜜弥漫向胸口。

    后来,她才彻底想明白,凌沐泽并不对自己冷漠无情。

    如果凌沐泽不在意她的话,就不会扔下她自生自灭,更不会让陈庭御来照顾她了,陈庭御是那么反感与女人接触,如果不是凌沐泽授意,他定是不会如此悉心来照顾自己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是在乎自己的,感觉会那么的好,就像喝了蜂蜜一样,她只知道对凌沐泽她再也排斥不起来。

    糖糖汪汪的叫声将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。

    她蹲下身子,将这不满抗议的小家伙抱在怀里,胖呼呼软绵绵的还挺有趣。

    许久不见,小家伙亲昵地直往她的怀里蹭,她忍不住被它闹的乐不可支。

    想着她刚出院回来,有一堆事情要做,就抱起它走向阳台,让它自己玩。

    然而刚一走到阳台,就被阳台各处的排泄物给惊住。

    这下子,她也就理解陈庭御一次性喂糖糖那么多狗粮了,面对那些脏兮兮,臭烘烘的排泄物,陈庭御回定期来喂它真的是仁至义尽了。

    猛然想到什么,她跑进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下,没有发现糖糖留下的排泄物,她顿时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糖糖不知道她急急忙忙地找什么,蹲在地上,睁着乌亮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被它这副无辜的样子逗乐,她蹲下身子,揉搓着它圆滚滚的身子:“你这小胖子,你说你除了吃喝拉撒,你还会干什么啊你。”

    糖糖呜呜地低声抗议:我不是可以给你当饭团揉嘛。

    放下糖糖,她深吸了口气,打算大干特干。

    先把阳台的卫生打扫好,再是将半个月没住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。

    按理说刚出院的人应该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才对,可是那家医院无论是医疗还是饮食,都是极全面极好的。

    住院期间,她一天24小时几乎有22个小时是被逼躺床上的,再加上各种好吃好喝供着(当然对伤口有害的食物或调料排除在外),曾经的小蛮腰全然不见了,脸颊也不似以前那般消瘦,有那么点小丰润。

    在住院10天不到,她担心自己会越来越胖,也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,想要出院,却是被陈庭御以各种理由拖延,于是,她在医院里又闷了5天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她以拒绝饮食为威胁,只怕她现在还在医院里,哪会像现在那么轻松自在。

    她正需要做家务活动活动筋骨,减减肥。

    忙完之后,她翻找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,走去浴看。

    脱下衣服的时候,看到脖子处明显的伤疤,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猛烈袭来。

    那男子狰狞大笑,嘴上满是鲜血,她意识朦胧中,抓到床旁的水杯捏碎,对着他的脖子划过去......头痛欲裂,她痛苦地猛甩着脑袋,拼命地告诉自己,不要去想,一切都过去了,过去了。

    住院的时候,有陈庭御陪着逗笑,她不会多想,其实,每次看到脖子处的伤疤,以及手上的伤疤的时候,她的头就胀痛,胸口就像被人死死揪住般刺痛。

    这种痛苦的感觉在此刻变的更加剧烈,她无法忍受地尖叫,幸好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,要不然,想必整幢楼的人都能听见。

    摁了下淋浴头的开关,由于她意识已经不清,摁的是冷水的开关,一下子刺骨的冷水对着她的头顶直冲而下,却反而让头的剧痛减轻了些。

    意识渐渐回笼,她虚软地靠着墙壁,急剧地喘着气,任水不断冲刷着。

    走出浴室,手上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,脸色苍白如雪,神情低落。

    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日可怕血腥的场景,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,却总会涌现脑海,特别是现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,那天的情景就像电影回放般不断地浮现。

    她放下毛巾,打算去泡杯茉莉花茶压压惊,却心神不宁地打翻水杯。

    烫热的水溅到手上,灼痛的要命。

    而烫的那只手刚好是那次捏碎玻璃杯的那只手。

    她惶恐地往后一退,跌坐在地上,恐惧害怕地咽咽哭泣,满脑子都是那天的情景,她痛苦地直摇头:“不要,不要......”

    由于情绪太激动,她没有听到门打开关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凌沐泽接到陈庭御的电话,说她出院了,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听到她出院,就急不可耐的过来找她,那样急切想要见到她的心情,他无法控制。

    一走进屋,他就听到狗不停吠叫的声音,他敏锐地察觉到情形不对,隐约中他听到压抑的抽泣声。

    寻着抽泣声走过去,只见厨房间的杯子摔了一地,一个人影缩在角落,脑袋瓜埋在膝盖间,咽咽抽泣。

    之前,陈庭御告知他,他已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水汐走出了阴影,当时他就不相信,一个人是不会凭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走出阴影的,这将会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。

    看到她一个人黯然神伤,痛苦不堪的样子,他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种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不受控制地蹲下身子,刚要抬手轻抚她的发丝,却见她仰起头,泪眼迷朦地望着他,脸色苍白如纸。

    “凌沐泽,你来啦?”她声音颤抖道,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。

    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惶恐,有多害怕,他突然出现,就似一缕明媚的阳光,将所有的有阴霾驱散。

    “恩!”她含泪的轻唤似一双无形的触手触动了他的心脏,他极力掩饰着,才不表现出对她的疼惜。

    她擦掉脸上的泪水,站起身子,却脚一软,站立不住地就要往后倒去,幸好及时地被他揽手扶住:“小心!”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做出关心她的举动,他连忙松开她。

    经过这次他默默地帮自己处理事情后,她有些明白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。

    “凌沐泽,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,谢谢你没有不管我。”她发自内心地感激道,两双水汪汪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这双水亮如溪水的眼睛感觉特别,现在被她如此感激的望着,他觉得有种感情就要蓬勃欲出,却被他狠心地压抑着。

    “你对我还有用处,我自是不会让你出事的。”他故作冷漠道。

    知道他的性子冷傲,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来,她不介意地笑笑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他指着一地的碎片道。

    “哦,我刚才不小心摔的,我这就清理干净。”她垂下眼眸,蹲下身子去捡拾地上的碎片,却因为慌乱,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......”

    看她手受伤,他不悦地扯过她的手说道,然而一看到她手心留下的伤疤,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来,喉咙干涩的紧。

    她抽回手,低垂着头继续捡拾着地上的碎片。

    “你白痴啊,手都流血了,还捡,不知道包扎下伤口吗?”他心烦地对她大吼。

    她本来心里就难受,被他这么一吼,她越发难过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。

    他最受不了女人哭,心烦意乱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,朝洗菜台走去,打开水龙头,将她的手放到下面冲洗。

    冰凉的水渗入伤口中,痛的她眉头紧蹙,却是不叫出声来。

    狠狠地瞪视她一眼,他离开厨房间。

    正当她对他的离去微微失落的时候,他拿着创可贴又再次走了进来,为她将创可贴贴上,尽管动作有些粗暴,但是,却让她冰冷的心有了些许暖意。

    气氛一下子沉浸下来,她不敢面对他的视线,低垂着眼眸,望着地面。

    “地上有金子还是什么?总是盯着地看干嘛?”不爽她的无视,他冷然道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,却被他的脸色惊的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他一脸煞气地直直狠视着她的脖子,那眼神,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
    她很快缓过神来,连忙捂住脖子,眼泪不受控制地潸然而下,悲戚的哀求:“不要看,求求你不要看。”

    “拿开。”他口气冷若如冰,不容抗拒。

    “不要,凌沐泽,求求你不要看,很丑,很难看,会吓着你的。”她痛苦地直摇头。

    他俊眉冷蹙,眸光清寒地去拽她的手,她哪敌得过他,那或大或小的结了痂的粉红伤疤清晰地印入他的眼帘。